乡村是乡伴的起点,也是乡伴的未来。不论是默默无闻的过往,还是在乡村振兴成为焦点的当下,对于乡伴而言,乡村建设是一件持续在做的、「对」的事情。
在2021的「造梦者Xband致敬礼」大会上,乡伴创始人、董事长朱胜萱进行了个人分享——
他认为,在「对」的环境、选「对」的方法、拥有「对」的资质、保持「对」的心态,即使有绕不过的弯路、注定会犯的错误、必须承受的痛苦,也越走越能看到远处的光亮。
「有恒乃越,无私则远」。
我是朱胜萱,今天想介绍一下我自己,以及我正在做的「乡建叙事①」。
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,生长于云南西部的一个乡村,从考上大学离开,到今天创业从事「乡村振兴」(似乎很少有人认为这是个行业),这一路走来,积累出的最大价值,不是取得过的那些阶段性成绩,而是因为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环境,对这个世界运转方式不同维度的认知——
我经历过世博那种复杂的、规范化的大体系,了解政府运作的底层逻辑;我做过小型的创业公司,了解「生存」这个词的份量;我曾在上市公司当高管,亲身经历一家民营经济体如何踏准国家发展的节奏,市值从30个多亿一路狂奔到600多亿,在一切看似强悍无敌时,又瞬间坍塌;我曾和中国最精英的政府官员、最聪明的职业经理人共事,也曾和村里人因为三瓜两枣、鸡毛蒜皮的事纠缠不休;我成功过,也崩塌过;当过「独行侠」,也组建自己的豪华团队。
在这些过程当中,不可避免的犯过错,庆幸的是总有反思,最终形成了边往前走边纠偏的能力。同时也清醒地意识到,个人能力是重要的,但更重要的是,在了解能力边界的前提下,选对路径、做对判断。
现在我想重点说的,是我正在做的这件事,一件此刻的我没法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在短期内形成完美商业逻辑、形成大量现金价值,但可以保证是「对」的事。
01
在「对」的环境
这是个瞬息万变的时代。
从2020年年初到今天,从疫情和一些行业的倾覆之间,所有人都已经看见「变化」本身可以来得多迅速、多猛烈。在我看来,「变化」的背后是有其规律可循的,这规律就是「对」和「不对」的标准——让人民的生活成本降低、有幸福感是对的,996和焦虑是不对的;让人民的贫富差距拉小是对的,一切向钱看是不对的;现实生活有秩序、精神世界有追求是对的,内心空虚、谩骂、躺平、内卷是不对的……
「不对」的,肯定是会被淘汰的,不管这些事物看起来曾经是多么庞大。我们要明白「对」和「不对」,还得做一个思考,既然「不对」,那这些年来,为什么会有那么多「不对」的东西出现?曾经存在,意味着曾经合理?
我觉察到,中国的好的和文化的东西,已经在这几十年工业化、标准化、全球化、城市化等追求经济体量快速发展的过程中被边缘化了。我不是说追求经济发展不对,如果没有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追求高效发展经济的阶段,我们国家确实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从一穷二白一跃成为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敢轻视的第二大经济体。
但现在,我们所处的这个国家确实已经进入到新的发展阶段了——社会的消费观念和资产价值观念已经开始改变,我们需要在这个技术领飞的新时代,重新厘清中国文明的价值体系。在这片经历过这么多苦难的土地上,中华文明这么多年一直都还在,即便其中有无数的糟粕,但是为什么文化能够一直这样传承下来?它其中一定有一些可以跨越历史长河的「对」的存在。
我认为,是因为我们的社会始终有一个群体——
他们可能生活在不同地区、从事不同行业,他们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可能拥有不同的身份标签,但他们有相似的、面对世界的态度:
比如相信这个世界是向好的,比如相信知识的力量和个人的努力,比如能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多元与立体,比如宽容,比如有趣……他们可能被贴上「中产阶级」的标签,也可能被嘲笑过「过于理想主义」。但我始终认为,他们可能会在社会发展的重要节点显示出作用,在「对」的环境条件下,这个群体一定会发展壮大,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社会橄榄形的中间部位,让这个社会的运转具备长期的稳定性。
而我现在在做的事,就是抓住他们的共同志趣,用产品思维,筛选出这个社会的那批人,并服务好他们。让他们的物质需求和物质消费,精神需求和精神消费,都有「对」的产品来回应他们。
他们的共同志趣是什么?
是那些原生的、有趣的、多元的、差异化的内容。
他们的共同认同是什么?
是真实世界里的安全、稳定、幸福、有趣。
在这个线上虚拟交互和线下场景体验愈发两极化的时代,这些内容以及情感,会存在于我们现在工作的地方,这些你说是「乡村」也好、「城郊」也好的地方,因为这些地方在几十年的发展中被「边缘化」,因此有很多原本「对」的东西留存,现在在「对」的环境下又会重新生长。
比如民宿【原舍】,让有品质有温度有文化体验的非标准的乡村住宿成为标准化可能;比如【树蛙部落】,让特色生态野奢渡假成为乡野特色表达;比如【绿乐园】,把自然教育做成亲子目的地;比如【野邻X-camping】,把户外生活变成了时尚社交;比如【理想村】,让城郊周边那些原本空心凋敝的村子里有了熙熙攘攘的有趣生活………
02
选「对」的方法
我是怎么确定自己可以做出「对」的产品的?
此刻我想说回之前提过的「能力边界」这个词。
我是学规划和建筑学的,也一直积累在这个行业;我成长于乡村、发展于城市,因此我既了解乡村也懂得城市,知晓城乡关系的历史渊源及暧昧关系。同时,我也因为这些年的经历,清晰地认识到一个人和一个企业的能力上限——
承认自己做不了什么,才知道自己能做好什么。现在我选择的,就是在我了解、我有能力可以得到释放,且能够去越做越好的领域,去发挥去创造一个在未来社会里面有确定性需求趋势的东西。
随着中国大城市的发展、大交通体系的建立、移动互联网的普及,以及人的价值体系回归,一定会对城郊的发展提出新的表达需求,是时代需求。不过中国太大,中国的乡村也太多了,人的力量是有限的,公司的志向也只能选好一定的区域。同时,我们做行业的都知道,一旦我们做产品的、做服务的、做创造力的这些人一开始做得不对,整个市场就会没有。所以我们在这一次创业里只选择了一个切口去做一个模型——胡焕庸线以东区域的「大城市群中心区的乡村」。
而我在「大城市群中心区的乡村」构建的产品,是一个线下的、有多样性的、原生的「现象」。无论你定义它为度假村、酒店、景区,还是休闲旅游目的地,那都只是个词语,如同我们用微信、微博、电话,来定义网络社交产品。
人们追求那些原生的、有趣的、多元的、差异化的内容;追求真实世界里的安全、稳定、幸福、有趣。这是亘古不变的「对」的趋势,而我们提供用以追求的工具、方法和随之而来的产品。
随着十年前开始的莫干山项目、以及六年前开始的计家墩、松阳等项目的一个个落成及运营,我带着我的团队经历了无数的痛苦,但对于我们所走的方向,越来越笃定。心中那个「对的事」,也逐渐从模糊到清晰。
今天我们看到的树蛙也好、野邻也好、原舍也好、理想村也好,都只是我在解决这个趋势和目标过程当中找到的一个小的方法,这个方法可能存在3年,也可能存在5年,这些方法会不断地优化——它就是用一个产品化的思维方式来解决现在这些非标准的、不确定的模式,都只是我在过程当中阶段性选用的手段。总之,在新城乡关系的视野下,我本人是坚定看好乡村振兴稳定的未来20年长期利好的。
03
拥有「对」的资质
我之前讲的更多的是「道」,然而一件事的成功与否,在能摸清时代脉络、确定未来方向、掌握正确方法的同时,还需要有「术」的支撑,就是所谓的「术业有专攻」。没有「术」的支撑,「道」落不了地。我带领的乡伴在这些年来做到的最NB的一件事,就是把「设计基因」从个人的、狭义的「设计能力」,延展到了团队的、广义的「设计能力」上。
什么是狭义的设计能力?
众所周知,设计师是非常强调个人能力的,决定他们能力高低的就是那些大脑中的灵感火花。火花最闪耀的人,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设计师,可以凭借作品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。这是身为创作者的天赋,但同时也是巨大的局限——个人的力量永远是有限的。
什么是广义的设计能力?
是把创意从单独的设计语境中提炼出来,并以消费者的角度融入产品订制、协同设计、管理供应链、组织人员和资金、建立产业协同的运营模式等全部环节。如此操作,即可将以「设计基因」融入产业链,提升一个、甚至多个地区的产业再造、升级能力,可因此将区域性的整体生命力焕发出来。
乡村建设这个行业的复杂度是存在的,我们乡伴到今天为止,用十年时间,已将所有失败的、成功的经验,都内化成我们自己的包括战术性安排、设计驱动、产业协同、施工组织等系统能力了。拥有了这些,才拥有了「做对」的资格。
04
保持「对」的心态
我一直觉得我是幸运的,我的人生所经历了这些片段,在每一个片段里,又有一个又一个切片,每一个切片都很有典型性。所以我在返回来选择这个事业的过程中,并不是一个迷茫的、不清晰的、看不到的过程,反而一直清醒地知道它的好与不好,存在问题与未来的发展。仿佛在我身边,摆着无数面雪亮的镜子,照着每一个不同的自我,迫使我不断地去反思。
投资人曙君给我说过一句话「有恒乃越,无私则远」,相信一直会陪伴我穿越崎岖不平的创业旅途。
正因为如此,我知道很多东西它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,而是必须经历一个生长的过程。这个生长过程和每个人的成长一样,有绕不过的弯路、注定会犯的错误、必须承受的痛苦,但只要不当鸵鸟,能够勇敢面对,就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健康的、可持续发展的有机体。
不慌不忙,我正带着我的团队、我的企业一起走,我们在确定「对」的环境,选择了「对」的方法,拥有「对」的资质,去笃定地做一件确定「对」的事。我一不贪婪、二不恐惧、三不着急,越走越能看到远处的光亮,这种在创造的还能同时拥有的笃定非常难得,因此很想分享给大家。